锁桥湾,一个遥远却时常出现在我记忆中的一个地方~在那里,我度过了我的幼年时光。
幼年时我家住西直街,印象中依稀记得回家得先经过一个大杂院后再进入一个小院。
小院里住了五家人家。楼下二家,楼上三家。我家住楼上最东面,前后二间房。房屋是木结构建筑,二楼的阳台是通的,夏天三家人在阳台的木地板上铺张凉席,大大小小的往上一躺,热热闹闹地纳凉、数星星。大人们有一搭没一搭的话着家常,娃儿们这边窜到那边,一刻不得闲。常常,住最西边的那个老伯(他家没娃)会逗我跳“芭蕾舞”。我也不知啥是芭蕾舞,反正就是踮着小脚丫乱舞呗。
一楼有个公共大厅,算是吃饭的地方。我家是一张方桌,旁边吊了一个竹制的碗柜。麻麻每天上班前会放五分钱在里面,早晨起床后自己爬上椅子,打开碗柜,拿着五分钱去锁桥湾买早饭吃。
清晰地记得在锁桥湾的桥一侧有个卖麻糕、油条之类的早餐店,店里有一个大婶的眼皮总是用一条胶布粘贴后往上提拉着,现在回想起来可能是重症肌无力,眼睑下垂,无力睁开。
那时不知为啥我不上幼稚园,买了早餐后就边吃边玩,走去不远处的麻麻的单位。
麻麻是会计,坐办公室的。我整天就在她单位捣蛋、晃荡。
办公室在二楼,木地板上有洞洞眼,我会把筷子塞进洞洞眼,然后就听见楼下的工人们鬼叫:“刘会计,你家黑丫头又干坏事啦!”或者把楼梯的扶手当滑滑梯,不亦乐乎地一次次滑下……当然,麻麻也教我识字和1 1=2[憨笑][憨笑]
食堂里有一个胖公公,很喜欢我,总是笑眯眯地喊我“黑黑,帮我去街上打个酱油,买点盐、醋……”,然后我屁颠屁颠地迈着小短腿跑街上去。每次,买东西多下来的零钱胖公公总会“赏赐”给我买糖吃[憨笑][憨笑]
我爸说我四五岁之前,每个月都要住一次医院,医院就在我家隔壁。姐姐说“每次打针你都会有糖吃,我也馋的,就偷偷的先剥开舔几口后再包起来。”关于这段记忆,我基本没啥印象了,可能是太小的缘故吧。
后来,我们搬离了西直街,离开了锁桥湾,但锁桥湾早餐店的大婶和麻麻单位的胖公公以及麻麻梳着二根大麻花辫在小院里洗衣服的情景我仍记忆犹新。
昨天特意去故地重游,寻找幼年时的印象。桥还是那座桥,却已物是人非。除了那座桥还在,其他的痕迹都已消失在时间的长河里。
锁桥湾,记载着我幼儿时期的记忆,深深地印刻在我的心底;锁桥湾,见证了世事的变迁、城市翻天覆地的变化。去锁桥湾,也算是了却我的一个心愿,与我的幼年告个别吧。